【水仙/秦风x白龙】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04
04
知道唐仁才是基因突变的那个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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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
秦风在拳馆的人带领下走进那个房间的时候愣了一下。
房间并不大，东西倒是挺多，但并不杂乱，看起来挺舒服。房间中央巨大的投影屏幕，幽暗的蓝色流光字体，像控制台一样的电脑，一整柜的小型无人机，还有穿着件棒球服外套，坐在最中间回头看着他，笑得一双漂亮的眼睛都要眯起来，颊边小痣盈盈，露出一口亮白牙齿的少年。
——像运筹帷幄的指挥官。
目光不过游移一瞬，秦风已经将房间里的摆设皆数打量完毕，身后的门悄无声息关上，他冲着唐叮当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你好，我是秦风。”
秦风在外人面前其实不怎么笑，从小的语言障碍使他能很轻易地辨认出别人的善意，长得好看的小孩总是会有很多人喜欢，但是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乏恶念，特别是——当他的父母都不在他身边之后。从那之后秦风的笑就少了，反而总是微微地皱着眉，也不怎么说话，只在自己的世界里立身为王。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秦风也不再是那个只会自己带着耳机将自己关在记忆世界里的小孩，只是随身带着耳机和只对主动释放善意的人笑，早已成为个人习惯，抹也抹不掉。
“时间不太多，我就长话短说吧。”
扬了扬下巴示意秦风在旁边坐下，唐叮当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了几下，调出一个页面。秦风注意到他的手指细长且白皙，敲ENTER键时会重一点——正中的大屏幕上投出一张图，是一只鸟，整体巨大，身形偏长，有着青绿色的尾羽，和泛着金属般光泽的爪。
这就是…… 瞪大了眼看着不知何时转成全息投影，在室内振翅欲飞的鸟，秦风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右手的大拇指微微屈起在虎口上的创可贴旁边摩挲了一下，看向唐叮当。
少年握着一支激光笔，小红点指向大鸟的尾部，问他，“羽毛，拿到了？看到什么东西没？”
秦风点头，顿了顿补充道，“看到…一个世界，但、但是羽毛消失了，我手上有这个。”
他将创可贴撕下来，左手随即伸到背后按住立刻躁动起来的猫，把手上的印记给唐叮当看。青绿色的线条构成羽毛的形状，像是当时那片尾羽的10比1缩小版，精细到羽根的细小绒毛都分毫不差，凝视几秒，甚至会有种诡异的立体感。
唐叮当看了看，也跟着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将手边的热牛奶拿起来喝了一大口，皱着眉有点犹豫地跟秦风说：“这只，雄性，它的羽毛虽然不是一次性的，但是一般来说，溯界鸟的羽毛最多用两次就失效了，你这个情况是有点奇怪……你再说说当时的情况行吗？”
“……好。”
秦风闭上眼，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时光回溯，情景再现，每一个被漏下的细节都被重新捕捉，黑猫，猛兽，大鸟，羽毛，异界……猫叫。
猫叫！
秦风自记忆里寻出那根特殊的丝线的一瞬间，灵光乍现。
“猫叫？”
唐叮当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地将手指甲搁在齿缘上磨了磨，看向秦风的包。
将小白从包里抱出来，黑猫的肉垫便一直搭在他虎口上不肯放开，秦风有些无奈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它竖起来的小尖耳，说，就是它了。
咬着手指的少年看了看猫，又看了看秦风被黑猫死死抱住的手，忽然啊了一声——神态动作倒是跟唐仁如出一辙——从电脑桌下的看起来像猫窝的东西里掏出……抱出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它通身没有一点杂色，像个雪球，尾巴蓬松地搭在身体上，眼睛紧紧地闭着，似乎正在沉睡。
“你的手，能让它抱一会儿吗？我怀疑那个印记里应该有……妖界溢散出来的天地灵气。”
秦风的第一反应是你在说什么？
但是唐叮当接下来的话让唯物主义的侦探往前二十年的世界观完全颠覆。
唐叮当捧着小狐狸递过来，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秦风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内容——人妖殊途，妖界出生的妖，都是吸收天地灵气来维持生存和修炼的，但是人界灵气稀薄，如果不小心从妖界流落到人界，除了吸食人类血肉，妖是没法生存的。
“但是它……不肯，所以越来越虚弱，导致现在已经陷入沉睡了，尾巴都没那么蓬了……秦风，谢谢你。”
——看起来一点不像尾巴不蓬的样子啊可是！
秦风点了点头，千辛万苦让小白松开自己的手，哄到怀里去窝着，将小狐狸接过来，一手搭在座椅扶手上，用虎口蹭了蹭它鼻子，搁在小东西脸边，狐狸的尾巴颤了颤，自动自发地往他胳膊上缠。唐叮当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狐狸看，后槽牙要磨得嘎吱作响，心里酸得要冒出泡泡来——小白眼狼！不对，白眼狐……也不对……小七！看看爸爸吧！不要抱别人！不许用尾巴缠他手！
一抬头，秦风像看弱智一样看着他。
瞬间唐叮当安静如鸡。
过了片刻，唐叮当才清清嗓子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随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另一个东西来示意秦风看，不怎么完美地转移了这个话题。
秦风抬头望中间巨大的屏幕，是刚刚那只鸟的名字和特征。
溯界鸾。雄性通身漆黑，尾羽青绿，每个月在人界出现一次，每次掉一片尾羽。它的尾羽上附有时空之力，可以让人在人界与妖界之间来回穿梭——但是激发有一定条件，第一次激发是要有妖力波动，第二次未知。
“按照你的情况来看……当时应该是被传送到了妖界，但是你说的……猫叫，把你又带回来了，所以手上留下了那个印记。因为连通了人界和妖界，所以会有妖界的灵气溢散出来……”
秦风抚摸着猫儿背毛的手停了一下，问，“也……就是说，小白是是是妖？然后，我还，还有一次去妖界的机会？”
“但是你要死了。”
一道来自于小狐狸的，清冷的声音响起，惊得秦风险些把怀里的两只同时扔出去，好歹克制住了，心里仍是惊疑不定，这两天以来经历的超现实事件太多了，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有点承受不来……
狐狸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毛茸茸的大尾巴在秦风的胳膊上漫不经心地扫来扫去，看起来是比之前蓬松了许多——盯着它的两个人类不约而同地想。它黝黑的眼与秦风怀里虎视眈眈看着它的黑猫对视，而后转头去看秦风，道，“它在你手上会吸收你的精气，你会渐渐虚弱。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之后它还在，你一定会死的。”
一时间秦风也顾不得计较为什么狐狸会说话了，但凡是妖，可能都是会说人话的吧——总之，“那……怎、怎么办？”
“去妖界，找到雌鸟，获得她的尾羽，就可以回来了。”
小狐狸说话间显然是又耗费了许多灵气，水灵的眼睛暗淡不少，脑袋软软地搭下去靠在秦风手上，鼻子蹭着他的虎口，有些痒，但是莫名还挺舒服的。
一直插不上话干脆回过头去查找资料以求眼不见心不烦的唐叮当终于又转过来，指着屏幕上记载的意外死亡的几则新闻，道。“这些都是跟你有类似经历的人……但是死因都不明，也各不相同，我怀疑有一部分是精气被吸干而死，另一部分在死前有被囚禁的情况……”
他顿了顿，显然是不太想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但是跟秦风对视一眼，又不愿意隐瞒这件事。
“有的妖吸食了太多血肉，会转化成魔，但是灵气可以消除血气的负面影响，所以你要小心，可能会有妖已经在觊觎你手上的这东西。但是因为印记只在你身上有效，所以你可能会被抓到，然后囚禁……接下来几天，我会帮你查激活第二道印记的方法，你注意安全。”
“好，我知道了。”
秦风点点头，见小狐狸一直抱着他的手恋恋不舍，干脆先不去管这茬，左手摸了摸也趴在他腿上昏昏欲睡的小猫，问，“那小、小白是怎么回事？”
不出他所料，唐叮当听见这个名字，明显地笑了一声又憋住，语气促狭地问，“小白？”
“……唐仁起的。”
“……挺好的，跟小七一样好。”
小七？
不等秦风问出口，怀里的两只同时抬起头来瞪唐叮当，秦风瞧见他骤然发苦的表情，脸颊鼓了鼓，到底没忍住，噗地笑出声。
狐狸小七用爪子按了按秦风的手背，触感跟小白的肉垫不太一样，但是也挺舒服的。秦风低头看它，就听见小七说，它也是妖，但是身上妖气稀薄，所以……可能不会说话，而且，我看不出它的来历。说到这里，小狐狸有点羞愧地拿尾巴遮住了眼睛，整个团成一团，像个毛茸茸的雪球。补充一句。“别的我……不太记得了。灵气吸收够了，但是还、还没消化……等两天，第二条尾巴回来了，我可以想起更多。”
秦风点点头，心里将这一系列的事件整合起来分析，得出一个真实得让他不得不相信的结论。
他可能会死。
心底有些莫名的涩意，却被突然睁开眼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小白搭在他手背上的小爪子驱散。
“…好，我过几天再来，希望有好消息……谢、谢谢你。”
无论怎样，都会有办法的，只是暂时没找到而已，就像真相一样。
-TBC
本章字数有点长，算是构建了一个新的世界。其实这个设定还蛮想接着往下写，写别的角色的故事，但是太长了就会腻……
细纲写完了，知道了接下来故事发展的本持续性混吃等死选手有点懈怠了……好想吃火锅。
希望有更多的评论噫呜呜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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